初见于弟兄,与想像中学者的样子不同。他有篮球运动员般高高的身材,微胖的脸上满了可掬的笑容。来美三十多年了,还带着些北方口音。他说:
我(J.Yu)生在山东烟台,家境小康。祖父是个生意人,父亲也曾在上海开厂。四十年代末,全家迁至台湾高雄。那里是典型的亚热带,终年蓝天白云。我的童年生活简单纯朴,无忧无虑,是在玩泥巴、捉迷藏、田沟里摸鱼虾、榕树上和屋檐下掏鸟蛋、抓小鸟过来的。我的小学、初中、高中,都在高雄度过。
大学读的是水文系,定下了我这大半生和“水”的关系。一九七〇年进糖业公司总厂的水利科。工作了一年,觉得在水利科作一辈子工程师,前途可能“无”量,就动了留学之念。
一九七一年八月来美进到亚利桑那大学(University of Arizona)集水区学系读水文学硕士和博士,并留校继续博士后的研究,主要项目是为美国环保局作黑台地(BlackMesa)褐煤矿场的环境复原研究。
这和多数旅美学人的成长过程雷同。但他最津津乐道的话题,却是他的信仰。
我生长在基督徒家庭里,从小跟着父母聚会,当时没有儿童班,就一直跟着大人坐硬板凳聚会。初三那年,我受浸归入主名,成为我们家第三代基督徒。一直到我在高三准备考大学那一年。压力使我在信仰的成长上有了转机。学习的压力虽然大,书包里总还带着一本圣经,不时拿出来读一下,忙乱中颇感甜美和安息。从学校到家大约要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。放学后,因着还要补习,骑车回家天早已经黑了。出了市区,林荫道上月光遍地,看着漆黑、一望无际的农田,心里常想,回家的路怎么这么长?但是年少的我里面已经有了对主的依靠,能在自行车上祷告,因此觉得回到主的同在中,要比回到家快得多了。因着自幼有一颗敬畏神的心,我在信仰上能维持和神之间正确的关系,这也是别人认为我乐观开朗的真正原因。
谈工作、信仰是于弟兄的最爱,言谈间处处带着北国男儿的豪迈与赤子之心。
一九七七年,我结束了博士后的研究,十一月底搬到南加州的尔湾,作水文环调的工作;后也曾为美国空军职业环境卫生研究所,作全国基地的污染调查和整治;又在华盛顿州洛克威尔(Rockwell)公司作玄武岩贮存核子废料的计划。八十年代初,召会中许多圣徒被兴起,为着福音的广传,移民外州,我们家也于一九八四年迁往德州的圣安东尼奥(San Antonio)。二〇〇三年起在当地一所大学教气象和地质学至今。
已过二十年,我一直在作水土保育、水资源调查和整治的工作,主要是调查、评估地面水和地下水污染,推测对人和生态可能有的冲击和整治方法。工作的范围,远及太平洋的关岛及北方寒冷的阿拉斯加,从西边的加州到东边的新泽西州、缅因州。工作的重点多在飞机及汽车修理厂、工业废水处理厂、农林药剂配制所、加油站及矿场等。只要和水资源有关,尤其是关乎地下水的,都是我的工作。工业革命以来,科技与制造业快速发展,长年对工业废弃物的不当处置造成对空气、土壤和水源的严重污染。这不但缩减可饮用的水资源,也影响环境中动植物和人类的基本生存条件。主流社会对环保的认知,从六十年代才开始。
圣经启示,神造人时命定人管理和治理这地。很可惜的是,这个原本美好的土地,因着人的堕落,而渐渐被污染了。多年来,每当我在调查、研究水质时,常有深深的感叹:人污染了受造之物赖以为生的环境,而人性的堕落及社会的混乱,更是现代文明所造成最大、最深的污染。
今天的文明社会,不少人竭力吶喊,要拯救看得见的生态环境;却少有人呼吁,挽救看不见的,被污染的心灵世界。这个日趋败坏的物质世界,最终都将归于无有。但是,人类心灵呢?他们的“生态保护者”在哪里?面对急速涸竭的生态水源,将来人类要面临缺水解渴的困境。可是今天的人类已经面临心灵无法解渴的窘境。
这个问题,两千年前主耶稣在地上时就给过答案,祂说,“人若渴了,可以到我这里来喝。”主耶稣用“渴”来比喻人心的虚空;用“水”来比喻祂自己是活水,来解我们的干渴。圣经上多次用“水”比喻生命。“生命”无他,就是神自己。只有神自己,祂那神圣的生命,才能挽救人类心灵的污染,解决人类心灵的干渴。我的所学、所作,与我的信仰是完全相符的,这就是我喜爱水的缘故。我爱的是“生命”,是神圣的生命,也是真正解渴的水源。这才是水污染整治的根本。
于弟兄对学问、工作都有一分热忱,这分热忱来自他坚实的信仰。他对信仰有主观的经历,也认为真实的信仰不怕挑战,是可以实证的—这大概就是科学家的特色吧。
科学和我们的信仰是不冲突的,因为两者是在不同的领域。科学涉及的是可摸、可看、可闻的物质世界,而信仰讲的是神与人的属灵世界。科学是观察、分析、归纳和记录的学问。人类观察和分析的能力,因着工具和方法的进步而改变。所以,科学是会改变的,而信仰则是不变的。因为信仰不是依靠观察、分析和归纳成的;信仰是借着灵和诚实(真)而成的。圣经里有科学,但圣经不是一本为着科学的书,圣经乃是一本为着信仰的书。科学一直在变,圣经千百年从来没有变过,亿万人对耶稣基督的信仰,也从没变过。
科学家讲实验,讲求证。信仰是可以实证的。告诉你一个实验的方法,你到一个无人的地方,回到你心灵的深处,用诚实的态度对神说,“主耶稣啊,我是学科学的,我无法相信有神。”或者你可以说,“主耶稣啊,我相信天地间有神,但我不知道神是哪一位。”接着,你可以向神祷告说,“我的人生中有许多问题是没有答案的,我也有许多需要是无法满足的。主耶稣啊,如果你是神,我愿意认识你,接受你作我的答案,作我的满足。”圣经上说神是灵,我们人的深处也有灵,当我们用灵向神祷告时,神是会应允的。这是一个最有价值的实验。
作研究时,我们每周都得花许多时间待在实验室里。为着你人生最重要的信仰问题,花上一点时间,向神祷告,是值得的。照着圣经上的启示和千万基督徒的见证,祷告是人与神之间最直接、最简易的沟通方式。只要回到里面的深处,也就是你的灵里,诚实地向这位造物主说出你心中的祷告,这将成为你信仰的开端。
来美转眼已三十年了,人生又能有几个三十年?于弟兄谆谆告诫留美学人:
留美学人的生活模式,脱不出拿学位、结婚、找事、买房子、拿绿卡,其后就是生孩子、作事、等退休、抱孙子,最终撒手离世。难道这就是我们的一生?我眼见许多两鬓斑白、成家立业的老留学生,对人生的热情渐趋冷沉,我的心十分沉重。虽然我们学的是最新的科学,应用的是最尖端的技术,但我仍切望所有的朋友,都能面对这个问题—人生在世到底是为了什么?并作一次对自己人生最具影响力的实验,向这位宇宙的造物者祷告,相信祂必使你寻见人生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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